庄重宣誓后，农场主宣布。陆思明看着双颊微红的陈岁岁，很轻、很缓慢地吻了下去。“光阴过隙，至死不渝，将我的身心托付给你，请带我回我们的家。”教堂中蓦然响起泰勒斯威夫特的《Lover》。陈岁岁和陆思明相视一笑。被珐琅窗折射成七彩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人。陈岁岁在这天的日记本里写：【奶奶，我好像真的找到了能够共度一生的人，请祝福我吧，我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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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和暗恋对象谈恋爱啦，原来他也喜欢我！】
　　这一行字写得龙飞凤舞，足以看出当时陈岁岁的高兴。
　　陆思明不禁联想到对陈岁岁告白的那天。
　　夏天好似是青春的另一个代名词。
　　他和她忐忑、躁动、潮湿的心事都发生在十几岁的少年时代。
　　回忆起青春期的一切，陆思明仿佛再次嗅到了陈岁岁身上似有若无的苦橙花香气。
　　合上日记本，在这股浅浅的香气中。
　　陆思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十七岁。
　　“大家好，我是高一Ａ班的陈岁岁，很荣幸我能在新生典礼上作为代表讲话……”
　　9月1日，新生开学典礼。
　　陆思明站在最后一排，遥遥看见红色国旗飘扬下如一朵白玉兰的陈岁岁。
　　16岁，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如海藻般的乌黑长发，雪白的皮肤。
　　再加上三金影后的声名加持，她在开学第一天就已经是校园女神。
　　而他不可免俗地因为这遥遥一眼变成了她众多爱慕者之一。
　　哪儿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人和人产生好感的第一面绝大多数都是见色起意。
　　谁会不对一副漂亮皮囊心动呢？
　　“陆思明同学，我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
　　再见是前后桌的关系，他坐她前面，坐直时会完全挡住她视线。
　　“嗯。”寡言的、惜字如金的他。
　　换了位置后，陆思明常常会看着陈岁岁甩动的马尾和白皙的脖颈出神。
　　他会联想到许多东西。
　　比如舅舅家价值五位数的波斯猫，血统高贵，皮毛光滑柔软。
　　还有雨中湿润的白玉兰，要凑得很近，才会嗅到很淡的香气。
　　“班长，我今天没办法值日了，你可以让哪位同学和我换一下吗？”
　　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
　　目光很短地碰撞在一起，然后落在她白皙鼻尖的一颗浅色小痣上。
　　“我和你换。”言简意赅的四个字。
　　她先是一愣，然后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谢谢你！陆思明。”清甜的、脆生生的。
　　再然后就是陈岁岁日记本里的体育课。
　　瘦得像一把骨头的陈岁岁，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陈岁岁。
　　在某一刻和衣柜中的陈岁岁重叠。
　　干涸的、刺眼的血迹。
　　了无生息的陈岁岁。
　　“岁岁……”陷进梦魇的陆思明痛苦地低喃出声。
　　“岁岁！”再一次惊醒，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窗户大敞着，盛夏的晚风徐徐吹进来。
　　吹得陆思明手边墨绿色的日记本哗啦作响，纸页颤颤地翻动。
　　最终停在陈岁岁20岁的12月31日，他和她结婚的这天。
　　受难耶稣被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白发苍苍的农场主扮演着牧师的角色。
　　“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庄重宣誓后，农场主宣布。
　　陆思明看着双颊微红的陈岁岁，很轻、很缓慢地吻了下去。
　　“光阴过隙，至死不渝，将我的身心托付给你，请带我回我们的家。”
　　教堂中蓦然响起泰勒斯威夫特的《Lover》。
　　陈岁岁和陆思明相视一笑。
　　被珐琅窗折射成七彩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人。
　　陈岁岁在这天的日记本里写：
　　【奶奶，我好像真的找到了能够共度一生的人，请祝福我吧，我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