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得差不多后,何娇合上笔记:“我都记住了,谢谢你。”何婉吟笑着摆摆手,便听何娇忽然轻声问:“大哥来找过你了吗?”何婉吟脸色一僵,顿时回想起昨晚见到何雁铭时的场景,僵硬地点了点头。“当初你离开何家之后,大哥和慎之哥就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你。”何娇神情未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三年,爸妈和大哥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何娇扯了扯唇角,有些讽刺:“我真是被吵够了,索性也搬了出去。”...
“你穿蓝裙子,配白色的花好看。”颜末摸了摸鬓角的花,“地上正好有粉色的,我顺手捡了戴。”说话间,风刮得大了,吹落了花,叶柏南捡起一朵白色的,“你转身。”她一怔,小幅度的扭头。“颜末。”叶柏南喜欢连名带姓喊她。郑重,深刻,又有一股别样的感觉。“你头很圆。”她不知回答什么,“有方的吗?”“有扁头。”叶柏南捋了捋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梢,蓦地一笑,“什么方的?你不懂头型吗。”...
他心不在焉,像是在听,又像是走神了。傍晚,颜末陪着周夫人坐上一辆车,陆瑾言坐在后面的一辆。关靓得知他出席慈善晚宴,特意在酒楼大门外堵他,结果被保安拦了,陆瑾言连看也没看她,下车,礼仪小姐引路,进入贵宾通道,一气呵成,全然冷漠。颜末在大堂目睹关靓声嘶力竭地追他,甚至不顾关家的尊严了,愈发觉得这圈子的男人凉薄。上头时,有求必应;玩腻了,丢垃圾一般,女人寻死觅活也换不来男人的怜悯。...
华小姐那天在葬礼上爱答不理,连面子工程都不做,明显是懒得接触,排斥她存在。嫁给陆瑾言,成为了小周太太,只会对她越来越疏远,年长日久的,完全断了联系。除非颜末对周家有价值,周淮康夫妇做主联系她,可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外姓人,周家自然偏袒儿媳妇。“你对胡生的印象好吗?”周夫人昨晚要问,被陆瑾言一闹,忘了问了。“不合眼缘。”周夫人蹙眉,“你不合他的?”“聊不来...”颜末晦涩开口,“互相不合。”...
拇指一捻,唇角是唾液混合着血丝。“京臣,你和禧儿干什么呢?”周夫人率先迈进玄关,一眼看到他流血的嘴唇,面色一变,“怎么伤的?”颜末心怦怦跳,擂鼓一般。“扎的。”陆瑾言弯腰,从茶几上抽出纸巾,“她帮我止血,越止越多,我骂了她,跟我脾性子。”周夫人半信半疑,打量颜末。瑟瑟缩缩的,可怜相。明显是吓着了。雪天光线阴沉,一楼又拉着白纱帘,周夫人在后座,客厅的场面瞧得不真切,察觉到气氛古怪了,却没往那方面多想。...
估计是威胁。不远处的叶柏南举着黑色雨伞,立在台阶上,雪花斜斜地吹入伞下,黑色风衣落满了白霜,浓黑与白雪煞是清冷好看。街道是南来北往的滚滚车流,鸣笛此起彼伏,他静静赏雪,等待她,与这份嘈杂的烟火气矛盾又完美相融。颜末走过去,喊他,“叶先生。”他侧身,“叶柏南。”她并未改口,“你收到信封了吗?”“收到了。”信封里是四千块钱,一支四位数的钢笔。钱是她在徽园打麻将他救济的,钢笔是补的见面礼,他那枚玉吊坠的牌子比较小众,颜末不晓得价格,只好买了钢笔,商务人士办公签字很实用的礼物,又不像腕表、领带之类的特殊含义,惹他误会。...
“那天照片里的男人,长得好,家世也好,周阿姨能入眼的,自然是万里挑一,我和他交往试试。”长久的死寂。“叶家拒绝了,周阿姨生气,我也难堪。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介绍给我,让对方再拒绝我一次了。”陆瑾言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阳光虚虚浮浮地照进窗户,晃得她眼睛发涩。“趁着周叔叔和周阿姨还蒙在鼓里——”“周先生。”保姆敲门,“老爷子回来了,喊您去书房。”颜末后半句戛然而止。...
身边的人,三步并两步疾步迎了上去。“糖糖。”沈州白喊得声音有些嘶哑。跟上脚步的姜星梨顿了顿。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沈州白这么有感触的一面,毕竟之前说起他妻子时,他都没有这么失态过。想必,糖糖一定是他最珍贵珍贵的东西了。“妈妈,糖糖好想你!”糖糖被沈州白抱了不到两秒,就挣扎着要去姜星梨的怀里。姜星梨连忙放下行李,又冲着沈父沈母打了声招呼才接过。...
即使男生的父母不教。自己也要教自己自尊自爱,也要告诉自己,自己是最重要的。不能受别人的pua。虽然这条路很难,但只要坚持,就会一个人一个人的思想慢慢改变。温水煮青蛙。年久月深,总是越来越好的。“多好啊,以后糖糖的思想都交给你了。”沈州白半开着玩笑。姜星梨这次倒是一口应下来:“那是自然。”糖糖没有妈妈,喊自己一句,那自己就一定会希望她越来越好...
沈州白的话让姜星梨露出惊讶的目光。她没想到沈州白的思想竟然如此的先进。他们两个人的话换来了不少人的赞同。最终,大妈什么都没说,被人劝走了。“今天一时口不择言,你别上心了,我应该事先告知你一声的。”去大学城的路上,沈州白露出满是歉意的表情。姜星梨摇头:“没事儿,反正这儿的人也不认识我们,我还没来的级跟你说声谢谢呢。”今天的她似乎又认识了不一样的沈州白。...
她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大娘,我真的还有事儿,先走了。”“这事儿我现在不急,等我什么时候想谈了,再跟你说。”她已经在这里耽误的够久了,若是再耽误下去,沈州白说不定都走了。“什么不急不急啊,我告诉你姑娘,他们家希望儿媳妇是个老师,嫁过去生两个儿子就行了。”“你什么都不用干,孩子都不用你带,应有尽有啊,嫁过去是享福的哟!”姜星梨:……“不好意思,我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我配不上他们家。”...
“阿肆,你现在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她还是头一次被程岁谦拦在门外。该死的,怎么外人两句话,就把他改变了。“不是。”程岁谦双目无神地望着她。何安嘉见他终于肯说话了,终于松了口气。她连忙开口:“你终于肯理我了,阿肆,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沈工说的那样对梨梨。”“我只是觉得太晚了。”程岁谦语气冰凉。何安嘉一愣:“什么太晚了?”程岁谦的无神的眸子里满是错愕悔悟:“我只是觉得和你划清界限划清的太晚了。”...
沈州白低声讽刺。讽刺的程岁谦面前都是一僵。他咬着牙:“难道人不能犯错吗?而且我也知道错了,我在寻找向她解释改正的机会啊。”“人不怕犯错,只是怕一错再错。”沈州白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说的很轻,却重重地飘进了程岁谦耳里。他一错再错了吗?可姜星梨什么都不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何安嘉越听越不对劲,连忙开口:“要不沈工,您就告诉他吧,他都急成这样了。”...
侍漪晨本想拒绝,可是全家人的支持,还有小姨期望的目光,最狠的是母亲虎视眈眈的目光,她妥协了。素来话少的大表姐侍漪柔不禁开口问侍漪云:“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不想干了呢?”魏行之看了一眼高明扬,故意揶揄地说:“怕是有人恨嫁了吧。”侍漪云弯了弯唇角,看了侍泖晨一眼,笑道:“漪晨都没着急嫁出去,我怎么可能会抢在她前面呢。”侍漪云的话一出,顿时,和谐的气氛在一瞬间降到冰冻零点以下。...
侍漪晨微微眯了眯眼,从坐下来到眼下,原来她的感觉没有出现误差。什么工作忙,没有时间,女友不欢而散,这些关于事业有成的话题只是起一个铺垫的作用吧,现在才是今天晚上话题的真正开始吧。何金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立即挂断,然后笑眯着眼问侍漪晨:“侍小姐对性生活有什么看法呢?我个人觉得……”他还没来及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不得不对侍漪晨抱歉,“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喂,大设计师,量颈围好象不是这么量的吧?你这是要蓄意谋杀客人吗?”“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我劝你别想什么歪心思了,也别害了人家唐小姐。被你拦在电梯外的那个长舌妇很配你,量完尺寸赶紧滚去找她吧,她一定超极乐意。”她松了皮尺,走到他的面前,重新开始量他的颈围。软软的皮尺穿过陆宸和的颈间,她的手指无意之间划过他的下颌,他墨黑的瞳孔陡然收缩,整个人就像是触了电了一样颤了一下,呼吸跟着一窒。他知道她无意,但是不知为何这样无意识的触碰,对他而言成了一种可怕的挑逗。...
陆宸和挑眉眈了眼满脸怒气的高明扬,霸气地揽着侍漪晨快步走出饭店。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女生追着二人,不停地叫唤着“宸和哥哥”,紧跟在身后。高明扬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片茫然。周新宇并不是个呆子,或多或少能看出些端倪,也猜得出带走侍漪晨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她的男朋友。作为一个初次相亲的对象,或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侍漪晨的私事都与他无关。今日这样一个情形,那个突然杀出来的男人带走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她低垂着眼眉将他的裤子胡乱拉上,然后迅速地替他盖上被子。坐在床前,她的一颗心猛地跳个不停。造孽!她这双巧手是用来画图的,如今去沦为扒男人的裤子,她得去洗洗手。望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男人,她坐在床头竟然一阵失神。他紧闭着双眸,手臂上扎着针,悬吊着点滴,原本丰润的唇色变得灰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沉静,安睡,不说话的他,看上去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一些惹人怜悯。这一次是第三次遇见,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印象中,他是一位健硕帅气的男人,尤其那张英挺的面容见过便叫人很难忘记。而这一次遇见,他却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满脸胡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说是因为订婚宴取消的刺激才让这样一个英气奋发的人变成这副模样?若真是这样,这男人对唐小姐也算是痴情了。虽然她口口声声叫他背背山,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其实不论怎么看,他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性服务者的气息,反而有一种与身俱来的贵族气息,尤其这瘦了一大圈,胡子拉渣的,让她不禁联想起《惊情四百年》里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他拦住她,蹙着眉心,道:“你凭什么要收回?”“陆先生,你火星来的吗?到商场和超市买东西不要付钱么?没钱,你拿什么东西?还有,我的鞋子,还我鞋子。”“什么鞋子?没看见。我在单子上注明款未结清,你明天晚上过来拿钱。”陆宸和抚着额头,声音有气无力,身体有些站不稳。他很难受,需要躺下来休息,他没有多余的精力跟这个女人东拉西扯。“明天晚上?你当我白痴吗?你故意的吧,你家住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跑一趟你知道有多不容易?还要上绕城高速,再往南开一点就到M市了。”怎么不住更远一些?住别墅了不起吗?她也可以去老爸的老家乡下盖他个几层楼。...
“你说什么?!”季远舟心中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季远舟疯了似地动用所有人脉,找到了学校援非项目的负责人,他不顾助理的阻挠,半夜登门。“我要做慈善!给你们医疗队捐献三百万......不,一千万!”季远舟双眼猩红:“唯一的要求是,你带我去医疗队现在所在的地方!”他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心里,何以珠的分量有这么重。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再也见不到何以珠,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